lolipunk

「可是我現在覺得還是當朋友就好了。」他說。

我覺得自己真的好蠢好蠢；
應該說，這次我沒有考慮清楚就行動了吧？

我以為分了我會比較快樂，結果我錯了。

昨晚從晚上九點哭到凌晨三點才睡著。
我想我大概頭腦有點問題吧？
從昨天晚上開始都一直想到他；
看到白色就想到他，因為我覺得他很適合白色。
看到草莓就想到他，因為他也很喜歡吃草莓。
看到牛奶就想到他，因為我知道他討厭稠狀的奶類製品。
已經不知道看到什麼不會想到他了？
小樂看我一直想到他又一直哭，簡直快要發瘋了。

最誇張的是丟垃圾的時後，
那時後一直哭，
小樂拿了面紙給我擦，
我擦完想丟進去垃圾桶，
結果我就想到他了。
因為我想到他會站在洗手台把紙杯丟進去品管台旁邊的垃圾桶耍帥；
結果有一次沒進，他還自己跑去撿，超可愛的！
結果我就哭了，哭得更慘，哈哈。

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服飾店；
我也有想到他，因為我覺得那家的衣服好像很適合他。
想想之前一直想買衣服送他，卻沒有看到適合的。
然後我又哭了，唉。

今天（星期日）上班看到他，就覺得悶悶的。
看到他跟別人有說有笑，也是悶悶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
我已經不再是他的誰了，自己造成的，唉。

悶了一整天，情緒有點失控，沒由來的會想打別人或是大叫；
碼的，哪來的神經病啊？唉！

姵儒說我只要一離開櫃台拿東西的空檔，就嘆個氣。
真糟糕。

面對人群讓我覺得難受，
我不想再說話，
我的喉嚨都啞啞的，
因為哭過更沙啞。

到了最後幾個小時，
自己要求做拉比或是擦餐盤。

遠錫經過我旁邊，
問我為什麼看起來悶悶不樂。

「因為我們分了，是我提的，可是我現在好後悔，我想要繼續在一起，可是大家說這樣很像在耍他。」
「哪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的權利，反正妳又不是不喜歡他了。」
「哈哈，幹麻說的好像你交過的女朋友都一天到晚一下要分、一下要合？」
「本來就是啦，哪個女生不是這樣，缺乏安全感，不管從十幾歲還是到六十幾歲，都希望有男人關心保護。」
「可是要是我現在跟他說要合好，他又說不要呢？」
「不會吧，我看他的個性，一定會答應你的。」
悶了一整天，我才真的覺得鬆了一口氣。
下班後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就可以了吧？
我想。

悶著悶著，等到了下班，晚上六點。
外面下著大雨。
他上樓，問我想要說什麼？
「嗯…我…可不可以，不要分？」
結果他竟然笑了，似笑非笑的那種。
「可是我現在覺得還是當朋友就好了。」
…。
一定嗎？你很堅持嗎？
「應該吧！」
為什麼？為什麼不行繼續在一起了呢？
…。

好吧，我承認我真的很煩又很白癡。
從頭到尾眼淚都沒停過。

他說，有很多的因素。
因為他不擅長表達，所以大部分都是推敲出來的，他來回答是與否；
我和他各佔一半的原因。

嗯…
上星期他媽媽看到成績單，
有說他打工以後成績都退步，
他打工只能打到暑假。
還有說他這種階段交女朋友只會耽誤學業，
說這時後只要專心讀好書就好，
沒必要花時間去交什麼女朋友。

其實如果這樣也未必要分手，
雖然他說那時候的確有一點點想分，
但他覺得不想讓我難過也沒必要提，
所以也不打算提。

但我剛好主動提了，
他說他不覺得意外，
因為從上星期我的態度就很冷漠，
他說他就知道我一定又怎麼了。
他總是很了解我的想法，
可是我總是不理解他的想法。

主要還是因為…他沒有很喜歡我了吧？
他說他不喜歡我太直接，不喜歡我個性太我行我素；
他意思是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都不去顧慮到別人的心情。
既然這樣當初幹麻要答應在一起呢？
「那時候還不熟啊。」
可是…那我可以改啊！
「還是當朋友比較好！」
可是你不是說在一起就是要互相包容…
「但是我現在真的覺得當朋友比較好。」
是因為我都提分手又想和好讓你覺得很煩？
「妳上上星期就這樣了，這星期又這樣，這樣反反覆覆真的讓人覺得很煩。」
我…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以後一定不會在這樣了。
「妳每次都這樣講，當朋友真的比較好。」
跟我在一起很不快樂嗎？
「還好。」
但是也沒有很快樂對吧？
「應該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我沒有說。」
當他說〝我沒有說〞的時候，代表〝否〞。
當他說〝應該吧〞的時候，代表〝是〞。
這是交往這段時間以來的了解，很少得到什麼肯定的答覆。

真的不能繼續在一起嗎？我真的不會再這樣了！
「當朋友比較好。」
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啊。」
可是我可以配合你，如果你要讀書，我不會打擾你。
「妳是這樣說沒有錯，可是妳又會覺得我都在讀書，都不理妳。」
我真的不會再這樣了…
「我平常讀書打工成績就都不太好，我真的沒有時間再去顧到別人，還是當朋友吧！」
沒關係啊，那以後我心情不好跟別人說就好了。
「當朋友也是可以說啊！」
你是不是會比較想跟單純一點的女生交往？
「應該吧，而且我覺得我的個性真的不適合交女朋友，我會覺得朋友比女朋友重要。」
老實說，我承認我真的很難應付，蘿也說我總是想得比別人多很多很多。
連蘿都說，有時候跟我相處，壓力真的很大，而且我情緒又很不穩定。
我知道那是我的問題。

「當朋友以後要出去還是都會找的。」
…所以都沒有什麼改變，只是不會像情侶一樣牽手親嘴？
「只是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那就當朋友吧。
當朋友也沒什麼不好吧？
這樣我也不會覺得他都沒時間關心我，如果只是朋友，就不會有比較高的要求。
或許這樣比較好吧？

我可以再抱你嗎？當朋友也是可以抱吧？
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身上這個味道…
「不然我送妳這瓶香水好了。」
可是你給我聞的那瓶香水的味道跟在你身上的不一樣。
不然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擦？不然我遠遠的就聞到，好難過。
「嗯。」
那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他媽媽打來催他回家了。
「我真的要走了，妳不要哭了。」
他用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那我拿衛生紙給妳。」
結果他從員休拿了一大疊紙。
「妳等下要回家嗎？」
我搖頭。
「不然又要去網咖？不要自己去網咖哭，很危險。」
可是…除了這樣我不知道還能去哪…
「至少不要自己一個人去。」
我還是在哭。
你討厭我抱你嗎？
「不會。」
那也沒有特別喜歡？
「嗯。」
感覺變淡了吧，我想。

一切是因為我莫名其妙說要分手吧？
仔細想想，根本是自己沒有考慮清楚；
那時候也沒有先打電話跟他說，就自己一直亂想，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很煩。
蘿說，這樣突然要分手，他一定覺得莫名其妙吧？
我很活該…
自己把他對我的喜歡給磨掉了…

真的，像人家說的。
如果真的還有機會再一起，不要老是把分手掛在嘴邊，好像開玩笑。

我破記錄了，我從晚上六點哭到凌晨十二點，睡到一點半又繼續起來哭到三點，好厲害。
中途我有打給他。
真的不行嗎？
「當朋友就好了…」
我這樣打給你是不是很煩？
「我沒有這樣說。」
後來我也沉默，但他也沒有說要掛電話。
「欸…我要先去樓下洗碗，如果妳想打，晚一點在打。」
晚一點是什麼時候呢？
「二、三十分鐘過後吧！」
嗯。

後來我沒有打。
我好糟糕，沒有做到所謂好聚好散。
因為不是他先提的吧？
我自己提的，所以我自己好後悔。
可是後悔也沒用，因為他好堅決。

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
雖然他不想跟我繼續交往了，
但他還是會把我當朋友。
雖然他沒有特別喜歡我，
但他也並沒有覺得我令他反感。

他還是在乎我的。

我明白他說的，他很在乎他的成績，很在乎他的未來。
他是個上進的孩子。
我不喜歡不認識他的人跟我說那是他想分手的藉口，
因為我知道不是，
他一向都很在意他的成績，
希望自己以後能考個好學校。

我的確很難應付，我自己也知道。
會把自己的壓力帶給親近的人，就因為這樣，才會令他不舒服吧。



交往不快樂，當然是當朋友比較好…

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
如果我不要這麼衝動的說要分手，一切都可以好好說的…。

他自己說，他不是很適合交女朋友，我承認。
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在乎我，只是不擅長表達。
我明明知道，還要那樣亂想，只是自討苦吃。



所以，我在真的好後悔。
可是，沒有辦法了，我真的，好喜歡你。